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腹友们快入坑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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凛冬的朔气尚未褪尽,草丛间积雪未消,远处的沼泽上结着一层薄冰。
, F7 P5 P* }; V, `: \正午的太阳像挂在灰蒙蒙天空中一块圆形石盘,发出凄冷苍白的光。0 l/ j( b O( f5 K! P, B, o9 e
信长义仲拉住马头,回身看了看。
2 c5 l% V+ i: X从信浓出发时带领的五万余骑兵,如今连同自己,只剩五人。
. }5 |5 H& u: h! [& b昔日威震日本的旭日将军,已是穷途末路。; N' u& A: ^) E" i% a
「主公。」信长身侧的一名骑兵策马靠拢过来,经过刚才与甲斐一条次郎部队的一番激战,今井四郎前来驰援的三百生力军也已经全军覆没,远方地平线上,敌方的骑兵正在接近,可以看清高举的马标。 v! D3 [4 z* U- A7 A
说话的正是信长四天王之一的今井四郎,他的头盔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痕,除此之外全身竟然没有一丝伤痕,足见其武艺高强。
9 i; u+ F# _1 Q9 N. c% f「主公。」今井又叫了一声。
: @9 h" G# T5 }9 u5 g O「敌势庞大,今日吾等已败。我来断后,请主公速速前往信浓吧。」
) f. v& ~9 D! [# |( P! W信长身穿红色锦绸直缀,外罩唐绫密缀的铠甲,头戴饰有锹形结的头盔,神色却很明快。# {; _& i6 B) R2 I! U
他是天生的军人,在朝廷上做政治的勾心斗角本就不擅长,只有在战场上,无论身处何种逆境,都精神焕发。
6 V7 j1 m$ F$ u: Z5 q4 c" Y他大声道:「不,我不走!」; y5 L! l1 Q6 D
信长抬起一只手,制止今井四郎再说下去,然后道:「我信长左马头义仲起兵三年以来,纵横日本未逢敌手。然而源家九郎义经用兵有鬼神莫测之机。军事方面,他是天赋异禀的英才,我不如他。」! ] J% J9 k* L; w
他顿了一下,大声说:「就算我回到信浓,起兵再战,也仍然不如他。与其那时被世人耻笑,不如今天就来做壮烈的最后一战!」3 y" V- b" t& O3 O+ F4 c p
身后的四人齐声大喝道:「好!」
0 ~: q& |8 r3 q4 y信长的目光停留在右侧白马背上,身穿朽叶色直缀与浅紫色盔甲的武士打扮少男身上,眼中流露出不舍之色。% i6 `; }6 w" e9 j) Z0 |' D4 D
自信浓出发时,信长随身带有两名美男,一名山吹,一名巴图。
2 ]6 O2 R# P$ V C% l- |7 I这巴图乃信长养父中原兼远之子,身体健硕容貌出众,而且善用强弓,无论马上徒步,无不百发百中,鬼神皆愁,算得上一可当千的英雄。- M3 b1 n1 e, g M0 X5 D: q3 {3 w* r
他善骑不逊的烈马。
/ m7 b: z2 {6 l' W% K/ L' z在艰险处也能上下自如,打起仗来身披优质铠甲,手持长刀强弓,率先直取对方主将,虽然年近三十,却已多次建立战功,几乎没人能和他比肩。1 q/ [ o- r, N) t+ ^' _6 z
在这最后五骑之中,巴图依然健在。
$ K( s! {+ H& i9 S0 V! e信长叹了口气,声音柔和下来:
3 _- K* [( Y- J) B7 p. K「巴图,你走吧。」他的眼中第一次显出疲惫的神色。
; c& b, z& z% ^0 q2 L山吹只是他的兄弟之一,巴图却是在小时候就和他一起长大的生死相依的兄弟,对于巴图,信长更愿意将他看作自己的弟弟。
9 I" }5 Y5 ?5 f) d# U% t巴图倔强地一扭头,大声道:「我不走!我要和主公战死在一起!」/ F6 c. w; x6 L& S4 u
信长摇摇头:「你是我们家族最后的希望,快逃出去吧。我是决心拚个一死,你假若落到敌人手里,就算自尽身亡,对于家族来说这也是不好的。」
+ S' e! k& X# Z" T$ v% L巴图眉头紧锁,他深深仰望着这个兄长般照顾自己的人,他想要与战他死在一处,但他也知道他所说句句实情。& x# `# \% U! ?) d
无论他自己怎么看待,临死前还带着家族的火种,确实对信长的武名有损。
% W- u5 V$ h6 _! r# T最后,他紧咬嘴唇,道:「好,我走,但也不想被人说是临阵逃跑的懦夫。快来个强敌吧!让我做最后一战给你看!」
& q( F+ O! N7 h* t1 Z, ?心有此念,巴图便勒马待机。! i+ Y: y% m5 E) Q8 O
这时武藏国有名的大力士御田八郎师重率领三十骑从右前方冲来,巴图立刻纵马冲上去,二人并马交锋,只一回合,巴图藕臂轻舒,将御田八郎生擒过来,就那么按在马鞍上,割下首级,抛在荒野,而后割断铠甲的扭结,在马背上甩掉重甲与长刀,夺路而走。& ~& c2 J* t( J$ H
蜂拥而至的敌军如潮水般涌来,巴图纵马疾奔,只听见身后信长义仲雷霆般的怒吼响起。4 w/ O+ J6 o3 ?7 q; r6 J
「我就是信长左马头义仲!义经小儿!来与我决一死战!!」1 y- I0 B' r5 M* N* T% V, I
没人注意他,所有敌人的注意都被信长那太阳般的光芒所吸引过去,巴图策马穿过敌阵,一直跑进森林深处。8 x6 g- W% w! t/ N
两天之后,巴图才打听到信长最后的结局:剩余四人中,手冢太郎战死,手冢别当在乱军中失踪,信长奋战之中,不幸马蹄陷入沼泽,腹部中箭,被敌人杀害,今井四郎切腹自杀身亡。
% O7 b3 ]' s5 y6 X巴图不敢回京都探望山吹,一个人再次来到河原战场。) @+ o8 x' j) L4 Q/ C3 G& k% R9 H8 Y
昨夜下了初春的第一场雨,被雨水打湿的草叶上结了一层薄冰。
2 X0 U# U m7 V* U$ U( b战场尚未打扫,一片狼藉。
x) Q$ e* R- a& y3 o6 ~* f6 }* b巴图骑着马,失魂落魄般地游荡着。
7 l% Z7 d1 N; J& O8 i5 `他并不指望能找到信长义仲的遗体,义仲的遗体肯定已经被义经的士兵带回了京都,今井等人的尸体恐怕也会被带回京都枭首示众。7 T) r3 {3 m, d* { s) e
天色渐近傍晚,巴图终于重新收敛了心神。
" E% r1 u# S+ R4 P" S$ {. i" ]既然无法与长兄死在一起,他至少还可以为之殉死。
6 Y( t* M/ G6 |( |) y打定这个念头之后,他反而镇定下来。0 _8 e* Y$ v3 ^" a3 Y! n
当日逃走时,虽然铠甲和长刀尽弃,但他依然带着短剑,可以切腹。0 _2 c3 P& K: E% g V: p
天空中铅云密布,看来又要再下一场雨,巴图策马进入曾经躲藏了两日的松林,在一颗一人环抱粗的古松前下马,卸下马鞍后,轻轻一拍马臀。
# e8 q( R5 U9 d) O5 Z熟驯的白马低头蹭了蹭他的脸,自己走开去寻找冻草裹腹。% H+ c- \# o9 K9 C) z2 V6 \
巴图在树下坐好,把短刀连着刀鞘放在膝前,然后拉开衣襟。
( c$ |3 F) }& Z料峭的春寒中,他的肌肤上起了小小的寒栗。" B3 [4 P0 O1 E) Z
他慢慢地脱掉上衣,露出丰满结实的胸脯,虽然已经不是处男,但他的乳晕和乳头仍是鲜艳的粉红色。腰身肌肉呈倒三角,小麦色的腹部上八块腹肌凹凸有致,肚脐深圆,下腹略略隆起,赤裸的上身散发出青春健康的气息。
' Y. _3 w: }6 v; P' w$ h空气中的寒意更浓,巴图分开双腿跪坐,臀部放在脚跟上,这样的做法更稳。
) I8 C. }+ A6 @; K( c- U( Y: n2 B然后他拿起短刀。
' S) j; o+ r3 L+ G. C1 c6 W% h这把短刀是近江国的名匠冈崎入道所做,刀柄缠有马尾,刀鞘是镶有玳瑁的乌木,刀身长约7寸,锐利无匹。
?" V5 G9 x2 m ?, s巴图拔出短刀,纤细的刀锋闪耀着青白的冷光。
3 M( H8 o/ T9 K他两手握牢刀柄,缓缓将刀尖对准自己左侧腹靠下的部位,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:
( K- f: C' j: Y, d' |3 O, ~「我来了。」
2 a& K* p& @( W7 R X4 c1 Z9 {3 F随着一声短促的闷哼,锐利的短刀直刺进腹部。
3 F) i; F! l2 @3 p" o7 K巴图深谙武道,手上没有丝毫的犹豫,短刀没入肚皮足有5寸之深。
3 T' e2 ?6 ~& A而后没有任何停顿,他屏住气,上半身向右扭动,双手用力将刀刃平推向右侧腹,同时将腰部扭向左边,让腹部迎着刀锋运动。# K. ]+ y: ]; G- L8 V8 C5 k
坚韧的肌肤被刀刃无情地剖开,一条长长的红色血口随着刀身的运动在巴图的小腹上伸开。. z9 J& ^6 ~+ M2 E& f [5 y" b
随着腰肢的扭动,伤口向上下两侧张开,腹壁的断口层次分明,苍白的皮肤,浅黄的脂肪和深红色的腹肌清晰可见,但随后就被涌出的血染成一片暗红。
" t3 Z4 f) W2 Y9 F. `下手利落的缘故,巴图先是感到一阵冷气灌入腹腔,随后才感到疼痛。
' ~5 _) V- q% E" n k4 V皮肉切开的痛楚无关紧要,真正的痛苦来源于腹膜和内脏的创伤。; E! D; l& V! x
因为死志坚决,他切的很深,肠子被锐利的刀刃切断,好在因为已经两天没有进食,所以气味并不难闻。4 L7 b" `9 M9 e* c+ e' M6 x
短刀一直切到右侧腹靠下,接近股沟的位置,长约尺余的伤口笔直干净地横过肚脐下方两寸左右的位置,巴图没有将短刀拔出,而是重新坐正身体,两手用力扭动刀柄,冰冷坚硬的短刀搅动内脏,剧痛难以想象。# C" `+ L& \# c" [0 k; q5 `* c6 C
凛冽的春寒之中,巴图的额头和胸脯上渗出豆大的汗珠。
$ s6 Z2 @! j! ?8 v8 O! B* _5 O他紧咬牙关,把呻吟压抑在喉咙里,刀刃从向右转为向左,他开始沿伤口,向着刚才相反的方向重新往回挪动短刀。, \" ~# ^6 D5 l8 S! h( ^
因为皮肤和肌肉的阻力已经不存在,所以这次他把短刀又深入腹中二寸的深度,以割断更多的肠子。# K% C( [0 x. ~) t# Q9 }/ J! G
腹肌已经被完全割断,他无法再像刚才那样扭动腰肢来配合切腹的动作,因此这次切腹的速度要慢一些,呼吸五次之后,短刀才挪到肚脐正下方。/ k4 Z7 q0 ^ p9 h6 G5 _- C
巴图停止了横切,再次扭转短刀,让刀身立起来,刀刃向下,接着他把左手按在刀柄上方,用力压下去。
5 ~. e! P# P" w/ u! e' I伤口的下半部分被压下去,整个伤口一下子张开了,一大团滚烫的肠子随着潮水一样的血涌出来,柔软的肠子如同盘曲在一起的粗绳,呈现出艳丽的粉红色,肠子表面覆盖着一层油量的粘液,在寒冷的空气中冒着白色热汽。
; @' r6 S) t% c2 U, Z几截被割断的肠管软塌塌地贴在肚皮上,断口出淌出半透明的黄色肠液。8 p, m' l" U! y3 P+ T
肠子的流出没有影响巴图切腹的进程,他毫无惧色地继续向下切开自己的小腹,下腹部厚实的脂肪和肌肉在刀锋下哧哧地左右分开,与横切的一刀形成一个横长竖短的丁字型。! _3 _; ] C0 [0 ]2 A( I
伤口向两侧翻开,露出腹壁内侧。
2 K( h9 ^& Z; x! z+ E. p( i1 D红色的肉壁上覆盖着淡黄色的腹膜和浅蓝色血管。
. S w9 ^' {6 [& t更多的肠子流出来,先前涌出体外的肠子已经淌到了两腿之间的地面上。
3 C/ B2 N Z% ^0 }: n刀刃割开腰带,割破灰蓝色的裙裤和兜裆布,巴图一直向下切至阴茎处才停止,巴图缓缓吐出刚才屏住的一口气。
( A/ u$ i/ [& u3 h) E一阵眩晕袭来,他艰难地又吸进一口寒冷的空气,让头脑清明一点,随后再一次扭动短刀。6 q! j9 f. }3 _1 E: r8 s
这时短刀的前端已经割破了腹部深处的内脏,扭动刀身等于在内脏中搅动刀尖,难以名状的剧痛中夹杂着令人羞耻的快感,巴图终于忍不住哼出声来。
* J( z6 ]% _( I他将短刀在下腹中扭动了一百八十度,令刀刃向上。
% y: w1 F+ Q4 y. C一团肠子挂在肚子上,妨碍了他下一部的动作。
# A6 [( N) N: R* R( y! q于是他用左手把悬在肚皮上碍事的肠脏向右拨开,尽可能地让腹部重新暴露出来,而后才再次两手握刀向上逆切。
5 l: _0 h4 E$ l3 j1 e0 e内脏被刀尖豁开,更多柔软的肠子被刀子从伤口里顶出来。
6 T' W4 d1 j2 l" X7 u巴图的脸色因失血而雪白,汗水已经在冷风中干透,但他的脸上却全无痛苦之色。
" H% }2 {* E; w并非他感觉不到痛苦,而是此时的剧痛已经无法用神情来表达。" y3 }" E4 e- |" s7 }% f
因为体力的流失,向上切腹的速度更慢,足足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,刀锋才挪到肚脐下方。
/ T/ ]/ U2 x9 f( Y8 i& y( T& P巴图略一停顿,手上一用力,短刀便毫无阻碍地切开肚脐,娇嫩的脐底肉结被刀锋一分为二的瞬间,难以言喻的快感传遍全身,巴图没有表现出来,而是继续向上挑开上腹部,直到刀刃触到胸骨下缘。1 L* T7 M5 ?; N6 ~6 Z
切腹完成了。
( {9 d" o5 ]2 s1 X6 E& U巴图低下头,自己的整个腹部被一个巨大的十字形伤口所占据,胸肌以下的整个身体都浸泡在鲜血与油汗之中。) Z4 a: Q @2 N& d
他从胸膛下方拔出短刀,放在身体右边。
& A' w1 E1 |+ ^% v: F* q刚才被拨到右边的肠子因为重量的关系又滑到纵切伤口的底部,两腿间的肠子堆起了很大一堆,最上面的肠子已经变冷了。
" n, n3 I. M5 R, z$ }他抓住溢出体外的一截肠子,两手用力将残留在腹腔里的部分也抽出来。1 V7 w5 j6 N1 I- t4 Z9 J. k+ [: C
这个过程不像切腹那样痛苦,但是更麻烦。
1 U8 s8 p8 e5 m肠子很滑,又被割断了很多地方,最后他放弃了往外拽,而是两手伸进腹腔,抓住肠子后绕在手腕上,然后整团地捧出来。
1 V0 z/ v) t* y5 U; g: A这个过程不像切腹那样疼,但是很难受,他又花了差不多一刻钟时间才清空自己的肚子。9 W2 s1 q* _5 A3 @4 F
剧烈的疼痛耗光了巴图的体力,他微微向后仰身,靠在树上休息了一下。9 v _, H+ x3 v0 }
粗糙的树皮硌得后背很难受。
% l3 p2 A8 F% `) Q0 {2 X3 X5 @: v! x这时,乌云中的雨水终于落下来。
1 `" [( s( D7 T# @% s+ G& c冷冰冰的雨滴穿过松枝打在身上,让巴图略微清醒了一点。
* {5 w: u$ H# t' R4 y7 w他重新拿起刀,找到肠子与身体里连接的部分,把它切断,摆脱了内脏的负担,他感到轻松了很多,也知道自己死期将至。
0 I) z$ a. G1 n9 q3 c# A( |7 @雨越来越大,哗哗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上,冲洗掉肮脏的血污,露出肌肤的本色。
# ]/ f6 F5 j! k/ U. O6 S6 |因为大量失血,他的皮肤蒙上了纸一样的白色,嘴唇更是白的近似透明。
3 b& p" R: j. Z, L& d6 T巴图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坐正身子,上身微微前倾,双手握拳顶在两膝上,缓缓垂下头。
; J4 \8 \, ?5 d' m0 Q: M他看到自己两腿间的肠子在雨水的冲刷下,褪去了嫩红的血色,变成灰白色的一堆。
" H; M1 H( {; Z' x. T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,身体里大部分神经都因为低温和失血而坏死。
4 m3 B2 |2 ], t他感到呼吸越来越艰难,每一口冰冷的空气都像粗糙的锉刀从喉咙里刮过。
7 J# ]* M- m' e2 K u. j他能听到空气在胸膛里回荡的声音,能感到死亡正从下到上一点一点地蔓延上来。2 V; z- q8 q% C4 u7 Z9 k% X
渐渐地,他的视线模糊了,没有事先想象中的黑暗,而是一片温和的白色光芒,光芒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,在光芒的尽头,他彷彿看到兄长正微笑着向自己挥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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